“陆薄言,”她问,“你说酒庄的日落很好看,有没有你的书房好看?” 苏简安:……我十分确定你想多了。
电话那头的洛小夕无端陷入沉默。 陆薄言还是一动也没有动,好像要用目光尽早结束这场急救一样。
“啧啧,进口的鲜花啊。”Candy惋惜的感叹,“这么大一束得要近两千块呢,你就这么扔啊?” “好,需要去接你吗?”
又走了一段路,洛小夕意外发现一家卖健身器材的店。 陆薄言意味深长的勾了勾唇角:“不如我们先把孩子生了我再告诉你?”
庞太太忍不住笑起来:“薄言,你到底教了简安什么?” 洛小夕在美国留学的那几年,除了吃,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和一帮纨绔子弟四处飙车,现在她的车技轻轻松松就能秒杀大部分男人。
两个人的身体几乎没有一毫米的距离,苏简安听得见陆薄言的心跳,感受得到他的炙热。 洛小夕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,连连后退,跌坐到化妆台前:“你,你要干嘛?”
苏简安懒得再跟这种人废话,说完就快速的离开了盥洗间。 苏简安那时被全家娇宠得无法无天,穿着昂贵的公主裙和精致的小皮鞋,皮肤真正白皙如牛奶,仿佛只要一模上去就会融化掉。过肩的长发就和现在一样,乌黑柔|软,泛着迷人的光泽。她笑起来很好看,特别是迎着阳光的时候,让人恍惚有一种她是上天赐给人间的礼物的错觉。
两人之间的距离只剩下不到五公分。 然而,陆薄言只是淡淡然看着她:“换个新鲜点的招数。”
洛妈妈也不再说什么了,叹了口气,跟着丈夫走向餐厅,坐下时刚好看见洛小夕的跑车一阵风似的开出大门。 和苏简安结婚后,郊外的别墅仿佛真的成了一个完整的家,而“回家去睡”也和一日三餐一样,变成了自然而然的事情。
时间已经接近深夜,但是电视台的停车场还是车来车往。 苏简安蓦地清醒过来,推了推陆薄言,却推不开,陆薄言按着她深深的吻了几下,才终于松开她的唇,也是这个时候,车厢门被从外面打开了,管理员阿姨目光毒辣的望着他们,不知道在埋怨他们什么。
陆薄言冷哼了一声,头也不回的上楼去了。 沉吟了片刻后,她低着头,双手纠结的交握在一起:“你才是没有诚意呢。这种回答算什么回答?”
苏简安替他盖的? 她发誓,她不打高尔夫的,了解她的人不会给她寄这个,不了解她的人不会给她寄东西。
这时,在楼下客厅的钱叔拨通了陆薄言的电话:“少夫人睡了。” 洛小夕终于是没有忍住,惊呼了一声,声音里却没有惊恐,反倒是尾音里带着可疑的喘。
连接充电开机,微信上收到许多人的祝贺,苏简安也发来一条短信,但就是没有苏亦承的名字。 已经是凌晨,陆薄言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坐了多久,他手边的烟灰缸里已经放了不少烟头。
除了她,床上没有第二个人。 陆薄言的车子就停在警局门口,上车后苏简安把洛小夕公寓的地址告诉陆薄言,黑色的轿车缓缓启动,融入车流中,开得不快不慢。
洛小夕没见过这样的苏亦承,他向来沉着的眸子里写满了挣扎,他似乎很想站到她身边,最后却不得不离她很远。 他记得她最害怕打雷。
苏简安点点头,表情复又变得不解,“你昨天不是说今天没事吗?” 苏简安松了口气。
她松了口气,突然发现侧前方有两个背着黑色背包、扛着相机的男人,有点眼熟。 “我还有点事,今天晚上不回来了,你们别等我。”
洛小夕想了想,点头:“你出去,我自己来。” 苏简安不知怎么想通了要面对母亲去世的事实,所以她跑到母亲的坟前去站着,天黑下来也不肯离开。她好像不知道恐惧一样,在墓园呆了一整夜。